漫談公民提名的吊詭

法國大革命之後人們才明白了一個道理——唯一比暴君更可怕的東西是暴民。等香港普選風波淡去之後，港人也一定會認識到，真正對香港民主政制帶來損害的不是中央政府而是高舉著自由口號的極端分子。極端反對派以“公民提名”作為所謂的國際標準煽動“公民抗命”，妄圖通過佔領中環的方式製造特區民眾與中央政府的對立。他們或許忘了，作為華人民主社會範本的臺灣，其素為國際社會與憲政學界所詬病的就是其族群分裂導致的政治非理性。而極端反對派所做的恰恰是在人為的製造港區的族群對立與社會分裂，引導特區政治走進口號甚囂而遠離民眾福祉的亂局。

極端反對派將“公民提名”作為普選的國際標準，但吊詭的是在當今的國際社會，你完全無法找到一個以公民提名的方式產生元首候選人的國家。哪怕是素以民主大棒橫行天下的美國，其總統候選人也是通過黨派提名的方式產生的。戴耀廷先生以法律學者的姿態彰顯其在普選亂局中的睿智與冷靜。但他或許忘了，他所標榜的公民提名僅在遙遠的古希臘城邦實踐過，而古希臘城邦所實行的是奴隸制度，公民提名的民主城邦實際上只有區區數百人被賦予了公民身份。香港作為世界範圍內首屈一指的國際大都市，其選民規模已經超過了五百萬，無論是亞裏士多德還是柏拉圖都沒法為這樣的選民規模設計出可以實行的公民提名特首候選人方案。戴耀廷先生是否可以，沒人知道。但如果戴耀廷先生當真如此天縱奇才，而港大竟不能給這樣一位經天緯地的大才授予教授正職的話，那港大未免不識英才了。

香港有高度發達的社會化媒體，有公民參與度極高的立法機構，有舉世公認的獨立的司法體系，足以對特首形成全面而高效的監督制約，對此，港人應該有足夠的政治自信。如果說委員會提名就損害特首候選人的代表性，甚至於認為特首將罔顧民意損害特區利益，這無疑是脫離香港政治現實的自說自話。自2003年以來，受到香港街頭政治人物的煽動與鼓噪，香港的政治生態日趨非理性，社會對立乃至於族群對立的危險已經不僅僅是杞人憂天。一旦香港普選採用了公民提名的候選人產生辦法，反對派極端人士無疑將據此進一步分裂社會共識，以關鍵少數派的姿態對特首選舉乃至於香港重大政經議題的討論製造壓力，進而引發香港社會的全面混亂。

民主政治的當代話題在於如何用最小的程式成本達成社會共識，有人據此認為民主就是妥協的藝術。但鼓噪佔領中環的反對派極端人士在普選方案等一系列關係香港未來的重大議題上完全沒有採取任何對話的姿態與行動。這不得不讓人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其醉翁之意究竟何在。